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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2020-06-29 來源:hao86 苔古詩 袁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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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《苔》

    清·袁枚

    白日不到處,青春恰自來。

    苔花如米小,也學牡丹開。

    這首20字小詩《苔》,選自親近母語一本出版10年,陪伴3000萬孩子走過童年的《日有所誦》,被鄉(xiāng)村老師梁俊和山里孩子小梁,在《經典詠流傳》舞臺重新喚醒。億萬中國人,都在這一刻被感動。有人說,這是一首孤獨了300年的小詩,可是那些孤獨了1000年的苔的詩你知道嗎?

    袁枚還有一首詠苔詩

    《苔.其二》

    各有心情在,隨渠愛暖涼。

    青苔問紅葉,何物是斜陽?

   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,就像青苔愛涼(陰暗潮濕),紅葉愛陽光,各自有各自世界的精彩。但青苔終極一生,見過斜陽的絢爛嗎?有時候,選擇意味著失去。袁枚這首小詩表達的是另一種生活智慧。

    贊美苔的精神,可不止袁枚。

    袁枚的《苔》贊美平凡的苔花,雖然只如米粒大小,陽光照不到,受不到世人的關注,但仍然像牡丹一樣用心的綻放。

    其實苔一直是中國詩人筆下常見的意象,正面?zhèn)让鎸懱Φ脑娨灿猩锨?。袁枚的小詩也很難說是獨出機杼。很有意思的是,歷史上有三篇同樣標題的《青苔賦》。

    南朝的江淹,在《青苔賦》中寫青苔出身于艱苦的環(huán)境中,卻能堅貞的生長,為天地增色:

    遂能崎屈上生,班駁下布。

    異人貴其貞精,道士悅其迥趣。

    咀松屑以高想,奉丹經而永慕。

    若其在水,則鏡帶湖沼,錦幣池林。

    春塘秀色,陽鳥好音。

    唐代的王勃在《青苔賦》中感嘆一個生命體所處的環(huán)境不同不同,就會得到不同的結果,生在美麗的森林池塘,隱士贊賞它;生長在庭院里,居住的人會嫌棄它。但苔卻能不避險地,雖渺小,但不屈不撓。它處世幽靜,不競不爭,更不嘩眾取寵:

    苔之生於林塘也,為幽客之賞;苔之生於軒庭也,為居人之怨。斯擇地而處,無累於物也。

    宜其背陽就陰,違喧處靜,不根不蒂,無華無影。恥桃李之暫芳,笑蘭桂之非永。故順時而不競,每乘幽而自整。

    同為唐代的楊炯在他的《青苔賦》中則把青苔寫得謙讓溫和,達而不顯,窮而不沉,舒卷自如。其明贊青苔,而暗喻自己的品質:

    苔之為物也賤,苔之為德也深。夫其為讓也,每違燥而居濕;其為謙也,常背陽而即陰。重扃秘宇兮不以為顯,幽山窮水兮不以為沉。有達人卷舒之意,君子行藏之心。唯天地之大德,匪予情之所任。

    那些孤獨了千年的苔詩:

    苔又名地衣,水衣。屬隱花植物類,多生于人跡罕至、陰濕地方,延貼地面。青苔生長的地方,陽光照射不到,陰暗潮濕,所以苔注定是孤獨的。

    孤獨的苔蘚,連路邊的野草都比不上;幽芳獨放,遠離塵世,卻不如青草那樣能有七香車碾過。這不就是孤獨的詩人自己,得不到他人的賞識嗎?

    山中五絕句·石上苔

    唐·白居易

    漠漠斑斑石上苔,幽芳靜綠絕纖埃。

    路傍凡草榮遭遇,曾得七香車輾來。

    長到臺階上,人們嫌青苔濕滑,容易摔傷;或者生長在花圃中,人們常常將之除去。同樣是面對牡丹和青苔,楊萬里卻沒有袁枚的雅致,為了牡丹的生長他去除了雜草和青苔。其實又有幾人像袁枚一樣喜歡國色天香的牡丹,又能關注到那米粒大的苔花呢?

    為牡丹去草

    宋楊萬里

    手種名花夢亦隨,一年年望好花枝。

    為花去草優(yōu)饒?zhí)帲瑑尚淝嗵κ改唷?/strong>

    掃苔有感

    宋·趙時韶

    階前疊疊碧成團,微雨新來洗幾番。

    猛省呼童都掃卻,怕人地上作錢看。

    人跡罕至的地方,苔才能肆意的生長,不被踐踏,所以這里常常是隱士的居所。青苔也和隱士一樣,遺世獨立,是孤獨的。長滿苔蘚的小徑,就像詩人的心,等待自己的朋友走進:

    《感懷寄人》

    唐·魚玄機

    月色苔階凈,

    歌聲竹院深。

    門前紅葉地,

    不掃待知音。

    《小村》

    宋·黃康

    小小荊扉傍水開,竹橋分路入蒼苔。

    呼童掃去階前葉,恐有詩人踏月來。

    《寄石隱 》

    宋·蒲壽宬

    閉門十日雨,破屋砌生苔。

    此意何人會,抱琴來不來。

    但這孤獨的苔,仍然頑強的生長,自在的開放,為世間增添一點春光。于是孤獨的詩人,珍愛這苔蘚,將平凡的苔蘚,看作是春天的象征,寄托情感,或喜、或悲,將這不起眼的青苔寫入詩中,寫入胸懷:

    《擬古詠河邊枯樹》

    唐·長孫佐輔

    野火燒枝水洗根,數圍孤樹半心存。

    應是無機承雨露,卻將春色寄苔痕。

    《題金州西園九首·莓苔》

    唐·姚合

    茅堂階豈高,數寸是苔蘚。

    只恐秋雨中,窗戶亦不濺。

    眼前無此物,我情何由遣。

    《雨后散步后園》

    宋·陸游

    淡日輕云未快晴,涓涓溝水去無聲。

    為憐一徑新苔綠,別就墻陰取路行。

    《玉階怨 》

    元·楊基

    長門燈下淚,滴作玉階苔。

    年年傍春雨,一上苑墻來。

    另一首孤獨了三百年的《苔》

    清·王先謙

    地老天荒處,無人有綠苔。

    空山閟秋色,大造出閑材。

    罽細雨絲織,衣輕風翦裁。

    可憐花落盡,幽徑為誰開。

    這一首《苔》,就像是和袁枚的詩在一問一答,孤獨的苔,在幽靜之中靜靜綻放。人們只看見那些明艷的花朵,眾芳落盡,這苔花又為誰開放呢?于是袁枚告訴王先謙,如米小的苔花,也要像牡丹一樣盡情綻放。

    就如泰戈爾《飛鳥集》中的句子,也為這首孤獨了三百年的《苔》做了注解:天空沒有留下鳥的痕跡 但我已飛過。世間無人憐惜苔花的凋謝,但我已經開過。

    這些孤獨的苔詩,就像不起眼的角落里的苔一樣,靜靜地存在,罕有人知。因為親近母語的《日有所誦》的選取,因為梁俊老師和他的孩子們用音樂的形式傳唱,才廣為人知。

    也許,還因為在數千首苔詩中,袁枚第一次將平凡的苔作為正面主角,用積極進取的精神去歌頌,用獨抒性靈的、清新簡練文字去書寫,讓這首小詩不再孤獨的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