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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到“孤獨”,很多人都會想到柳宗元的“孤舟蓑笠翁,獨釣寒江雪”。大雪紛飛,飛鳥絕跡,茫茫天地間,只有一葉扁舟,一個披著蓑衣的老翁在江心垂釣。
這樣的畫面看似縹緲出塵,卻也孤獨到了極致。當(dāng)時的柳宗元因為“永貞革新”失敗,被貶為永州司馬。永州環(huán)境惡劣,再加上仕途上的打擊,柳宗元當(dāng)時心中的悲戚可想而知。所以他才會寫下這樣一首詩,有人讀出了幽冷,有人讀出了孤凄。
像柳宗元這樣孤獨的詩人,不是個例。例如瀟灑的李白也曾有此遭遇。公元744年,李白被唐玄宗賜金放還。他對月獨酌,寫下一首孤獨名作,讀后令人心疼。這首詩名為《月下獨酌·其一》,全文如下:
花間一壺酒,獨酌無相親。
舉杯邀明月,對影成三人。
月既不解飲,影徒隨我身。
暫伴月將影,行樂須及春。
我歌月徘徊,我舞影零亂。
醒時相交歡,醉后各分散。
永結(jié)無情游,相期邈云漢。
這應(yīng)該算是李白最孤獨的一首詩,整篇都是經(jīng)典,后人想學(xué)都學(xué)不來。我們知道,李白對于仕途一道也是很上心的。所以在接到唐玄宗的詔令后,他才會那般興奮,“仰天大笑出門去,我輩豈是蓬蒿人”。他入京后,在賀知章和玉真公主的援引下,見到了唐玄宗,成了翰林待詔。
他本想一展胸中抱負(fù),卻不想這職位說好聽點是御用文人,說難聽點就是專為皇帝嬪妃溜須拍馬的。
他曾被迫寫下《清平調(diào)》三首,后來實在難以忍受這樣違心的阿諛奉承,便終日縱酒以自昏穢。不到一年,就被唐玄宗“賜金放還”。雖然這是他自己的選擇,但是他的心中還是充滿了煩悶,才會寫下“拔劍四顧心茫然”這樣的詩句。
而這首《月下獨酌》,也是李白被“賜金放還”后所寫,詩中所體現(xiàn)的那種孤獨憂愁讀來令人心疼。
詩歌開頭兩句便交代了環(huán)境:花間。原本花間飲酒是一件很浪漫唯美的事,可惜的是花再美,酒再香,若無人相伴,也不過爾爾。一個“獨”字寫出了他的孤寂,這也奠定了全文的感情基調(diào)。
接著兩句,詩人一向喜歡的“明月”便登場了。他邀來明月相伴,再加上他的影子,營造了一種“三人對飲”場面。這樣看似熱鬧的場面,正反映了他內(nèi)心的孤獨寂寞。接下來詩人又寫到了“及時行樂”,看似豁達(dá),實際陷入更深的孤獨。
明月和影子又不是人,自然不能真的和他對飲。雖然不能對飲,但是相伴還是可以的,想到這里,他似乎又豁達(dá)起來。于是便趁著這春暖花開之際,盡情飲酒自樂。
漸漸地,他進(jìn)入了醉鄉(xiāng),酒興上來的他,不禁在月下且歌且舞。在他歌詠的時候,月亮仿佛也在認(rèn)真傾聽。當(dāng)他起舞的時候,影子也隨之翩躚,好像是在和他共舞。這樣的畫面浪漫到了極致,也孤獨到了極致。在他酩酊大醉,進(jìn)入夢鄉(xiāng)后,月亮和影子也離他而去了。
最后,他發(fā)出了“永結(jié)無情游,相期邈云漢”的感慨。他何嘗不知,月亮和影子都是無情之物,可是在這樣的夜里,只有月亮和影子還能和他相伴,他想和月亮、影子永遠(yuǎn)結(jié)游,哪怕是在縹緲不可及的銀河邊,也在所不辭。
面對這樣無情之物,他卻依然這樣執(zhí)著,當(dāng)時的李白該是孤獨到了什么樣的地步。這兩句體現(xiàn)了李白的浪漫情懷,同樣也將他的孤獨寫到了極致。這首應(yīng)該算是李白最孤獨的一首詩,整篇都是經(jīng)典,后人想學(xué)都學(xué)不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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