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物生平
梁巘長子俊業(yè),早卒;次子偉業(yè),嘉慶六年辛酉拔貢,官浙江于潛縣知縣;門生有姚蓮府、蕭景云、王魯庵、許春林等)清乾隆二十七年(1762年)敕授文林郎壬午科舉人,由咸安宮教習轉(zhuǎn)任湖北巴東縣知縣、壽州(今安徽省壽縣)循理書院院長(山長)。其在書法上的成就遠大于政治,他與乾隆年間五位(張照、王澍、劉墉、王文治、梁同書)重要書家齊名,為清代著名書法家之一。
歷史記載
據(jù)《亳州志》記載,梁巘弱冠時隨兄峰就讀于金陵“鐘山書院”,業(yè)師陳師古;五十多歲赴京考進士不第,遂寄寓京城以賣字為生,偶遇精于書法的成親王永堭(乾隆皇帝第十一子),贊其:“執(zhí)筆好,入門正”。永堭回去將梁的情況告知父親,乾隆皇帝愛才,就授其文林郎壬午科舉人、同進士出身;在咸安宮任教習,不久即放任湖北巴東縣知縣。巴東是個貧瘠的山區(qū)小縣,財力維艱,梁任知縣十余年,雖加二級記錄四次,因與業(yè)師陳師古一樣:“性恬淡,不交勢利”,為人耿介、不善逢迎巴結(jié),終未能升遷。后便以母親年邁,辭職回亳,無意仕途。他的為人是出了名的。汝陰(今安徽阜陽)的寧問禮說:“余弱冠時,伯兄最之曾給我講:‘吾于人倫,獨見長洲胡東表、宛平孫雨髯、亳州梁聞山,愿汝終身效之’”。辭職不久,山西平定州的張佩芳到壽州任知州,他親自到亳州延請梁巘出任壽州“循理書院”院長。從梁任院長所寫《八蠟廟碑記》的落款:“敕授文林郎壬午科舉人,湖北宜昌府巴東縣知縣,加二級記錄四次,亳州,梁巘,書丹,乾隆四十年歲次余十月乙亥朔十二日丙戌建”來看,他當在乾隆三十九年(1774年)去知縣職,乾隆四十年前后去循理書院。梁巘此時已六十四、五歲,對于升官無望、已絕意仕途、一生酷愛書法的他,能在老年有個平臺,從事書法教學、專心研究,并培養(yǎng)出新人還是非常理想的。
作品
作為梁氏后裔,為發(fā)掘、研究亳州歷史人物并緬懷他,1999年8月特偕同劉濤君、陳之文君專程赴壽縣等地予以考查、了解。
經(jīng)考查發(fā)現(xiàn),梁巘一生手跡、書碑較多,著作亦豐。
有據(jù)可查的碑有六十一塊:在亳州有湯陵碑、咸平寺碑、書院碑、江公救災(zāi)記碑、都閫李公德政碑、劉公墓志銘碑、貝葉經(jīng)記碑7塊,在壽州有循理書院碑、八蠟廟碑、先農(nóng)壇碑、真武廟碑、白龍?zhí)洱埻鯊R碑、劉黃二公祠碑、奎星樓碑、安豐塘碑等碑15塊,在鳳陽有城隍碑、陰騭文碑(北爐橋黃三公翥署內(nèi))、鼓樓碑、宜樓記碑、嚴公血石碑5塊,在泗州有移泗州治碑、玻璃泉碑、釋迦寺碑、義姑祠碑4塊,在江寧有表忠祠碑、八祠之約碑、方氏節(jié)孝碑3塊,在婺源有王氏碑,在桐城有捐科舉盤費碑,在揚州有康山碑、史閣部碑、張觀察唱和詩碑3塊,在安慶有巡撫題名碑、喜雨碑、爽襟樓碑等9塊,在當涂有卞孺人墓碑、重修當涂縣學校碑2塊,在山東有漢丞相樂安侯記碑、十里泉唱和詩碑2塊,在蘇州有蘇州府題名碑,在徐州有揚公誥封碑,在寧國有重修北樓記碑,在歙縣有鮑君家傳碑,在武進縣有錢孺人傳碑,在阜陽有候選丹徒縣訓導王公墓志銘碑,在山西大同有欽定功臣列傳碑,在鳳臺縣有“報恩寺”大殿卷棚柱對2付。
梁巘手跡,壽縣博物館館存較多,約有二、三十件;其中,讓我們見到的只是梁巘寫于乾隆丁未年(1787年)十月,在壽州官署寫董文敏論書的十二幅六尺大條幅一件(人書俱老)及一件斗方:“臨馬券貼”。安徽省博物館館存有其手跡,但不會太多;最多要數(shù)壽縣、亳州及山西平定、湖北巴東等民間珍藏的了,時而露面,因價格不菲,也不乏贗品;因已過二百余年,鑒于戰(zhàn)火、霉變、損傷、保管不善等,真品也不過百幅矣。
據(jù)推測,梁巘在書法理論方面著作頗豐;因其官位低卑、又是在巴東那個貧瘠的山區(qū)小縣為官,后來雖當了院長,也只是靠低微之薪糊口;著述難以付印,只有靠手抄本流傳于世?,F(xiàn)傳世的著作《承晉齋積聞錄》,還是在他死后一百三十余年才得以付印的,一些手抄本如《評書帖》之類還在民間珍藏、流傳?!冻袝x齋積聞錄》是書法愛好者、研究家、學者必讀的良本,它在今天仍具有重要的歷史意義和現(xiàn)實指導意義;書中包含了:執(zhí)筆論、學書論、書法論、名人書法評論、名人法帖評論、己書評論、圖書論、紙論、墨論、筆論、硯論、文房雜論等。它對于一個書法愛好者、研究家來說,無疑是彌足珍貴的。梁巘畢生對書法作了深入的探討和研究,對書法事業(yè)的發(fā)展作出了巨大的貢巘。他在書法方面的著作、論述、作品、碑刻,還有待我們繼續(xù)作深入細致的發(fā)掘和研究。
教育貢獻
梁巘的另一大貢獻就是發(fā)現(xiàn)、 培養(yǎng)和造就了清代大書法家鄧石如。 鄧石如(1743年-1805年),名琰,字石如、頑伯,號古浣子、完白山人、籍夢道人、風水魚長、龍山樵長,安徽懷寧(安慶)人;他家境貧寒,只隨父上一年學,但自幼酷愛書法,十九歲開始“摹刻印章、寫篆隸書售以市集”并以此謀生。他青年時期就十分仰慕梁的書法及為人,奈無門求拜。聽說梁當了院長,就在循理書院門前擺攤為學生刻章,以期得到梁巘的賞識。時間一長,梁巘發(fā)現(xiàn)了他,贊賞鄧石如的天賦,又慨嘆他的不足,嘆曰:“此子未諳古法耳;其筆勢渾鷙,余所不能;充其才力,可以凌鑠,數(shù)百年之巨公矣?!薄按俗庸P力橫絕,我所不能;惜其見所不廣,若得見漢、唐碑跡,何患不出入冰斯!”可調(diào)教。便與鄧竟日交談,指點迷津鼓勵他深造;遂送衣物、盤費,寫信給金陵(南京)的好友梅釴,令鄧去梅家學習、深造。梁巘確確實實充當了伯樂。梅家藏書頗豐、碑刻特多;鄧石如在梅釴家求學,七年間他讀書破萬卷,從秦篆到漢隸字字精心研練……最終成了“上掩千古,下啟百代”的大書法家,一代宗師。鄧石如在循理書院雖然時間不長,但名師的教誨指點、熱情的幫助、有力的提攜,令他刻骨銘心、終生難忘。可以說,沒有梁巘這個伯樂,也沒有鄧石如這個“千里馬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