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誘發(fā)我的
是青草
是新生時候的香味

那些又名山板栗和山白果的草木
那些榛實(shí)可以入藥的草木
那抱莖而生的游冬
那可以通血的藥材 明目益精的貞蔚草
年輕的紅
那些濟(jì)貧救饑的老苦菜
夏天的時候金黃的花朵飄灑了一地

我們完全是舊人
我們每年的冬末都要死去一次
漸漸地變紅
聽季節(jié)在蟋蟀中鳴叫

而我們年復(fù)一年領(lǐng)略女子的美
花娉四裂 花冠象漏斗一樣四裂
開裂的花片反卷
白色微黃 有著漆黑的種子
子房和花柱遍布著年輕的絨毛

因?yàn)榍嗖?br>我們當(dāng)中的人得以不被餓死
妻子在木苜的筐子里渡過了難產(chǎn)
她們的膠質(zhì)
使絲織品泛映光澤

你該愛這青草
你該看望這大地
當(dāng)我在山岡上眺望她時
她正穿上新衣裳

花一樣笑的嘴，叼著飄飄世界的煙
太陽的影子，爬上唱盤的螺線
橢圓形的感受，加上正方形的威嚴(yán)
五七個朋友，湊成強(qiáng)盜的鬧宴
十二點(diǎn)了，月光曲夾在墻縫之間
老麥和小楊的步伐，吻和著定音鼓的心愿
瀟瀟灑灑，一并去了
觀念的恐怖，色彩的冷艷
寒冷啊，今天是又一次失戀
火車的輪子，登月的箭
留下的，留不下的
是印象，還是畫面？



1974.2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