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品精品国产手机自在线观|九九热思思精品视频|中文字幕aⅴ专区|黄国产成年人精品

    古詩

    詩詞工具全集 詩詞查詢

    [明代]方孝孺

    士君子立身事主,既名知己,則當竭盡智謀,忠告善道,銷患于未形,保治于未然,俾身全而主安。
    生為名臣,死為上鬼,垂光百世,照耀簡策,斯為美也。
    茍遇知己,不能扶危為未亂之先,而乃捐軀殞命于既敗之后;
    釣名沽譽,眩世駭俗,由君子觀之,皆所不取也。
      蓋嘗因而論之:
    豫讓臣事智伯,及趙襄子殺智伯,讓為之報仇。
    聲名烈烈,雖愚夫愚婦莫不知其為忠臣義士也。
    嗚呼!
    讓之死固忠矣,惜乎處死之道有未忠者存焉——何也?
    觀其漆身吞炭,謂其友曰:
    “凡吾所為者極難,將以愧天下后世之為人臣而懷二心者也。
    ”謂非忠可乎?
    及觀其斬衣三躍,襄子責以不死于中行氏,而獨死于智伯。
    讓應曰:
    “中行氏以眾人待我,我故以眾人報之;
    智伯以國士待我,我故以國士報之。
    ”即此而論,讓馀徐憾矣。
      段規(guī)之事韓康,任章之事魏獻,未聞以國士待之也;
    而規(guī)也章也,力勸其主從智伯之請,與之地以驕其志,而速其亡也。
    郄疵之事智伯,亦未嘗以國士待之也;
    而疵能察韓、魏之情以諫智伯。
    雖不用其言以至滅亡,而疵之智謀忠告,已無愧于心也。
    讓既自謂智伯待以國士矣,國士——濟國之上也。
    當伯請地無厭之日,縱欲荒暴之時,為讓者正宜陳力就列,諄諄然而告之日:
    “諸侯大夫各安分地,無相侵奪,古之制也。
    今無故而取地于人,人不與,而吾之忿心必生;
    與之,則吾之驕心以起。
    忿必爭,爭必?。?br>驕必傲,傲必亡”。
    諄切懇至,諫不從,再諫之,再諫不從,三諫之。
    三諫不從,移其伏劍之死,死于是日。
    伯雖頑冥不靈,感其至誠,庶幾復悟。
    和韓、魏,釋趙圍,保全智宗,守其祭祀。
    若然,則讓雖死猶生也,豈不勝于斬衣而死乎?
      讓于此時,曾無一語開悟主心,視伯之危亡,猶越人視秦人之肥瘠也。
    袖手旁觀,坐待成敗,國士之報,曾若是乎?
    智伯既死,而乃不勝血氣之悻悻,甘自附于刺客之流。
    何足道哉,何足道哉!
    雖然,以國士而論,豫讓固不足以當矣;
    彼朝為仇敵,暮為君臣,腆然而自得者,又讓之罪人也。
    噫!

    豫讓論譯文

    士君子立身事主,既名知己,則當竭盡智謀,忠告善道,銷患于未形,保治于未然,俾身全而主安。生為名臣,死為上鬼,垂光百世,照耀簡策,斯為美也。茍遇知己,不能扶危為未亂之先,而乃捐軀殞命于既敗之后;釣名沽譽,眩世駭俗,由君子觀之,皆所不取也。士人君子要建立功名,侍奉主人,既然被稱作知己,那就應當竭盡智謀,誠懇地加以勸告,巧妙地加以開導,在禍患還未顯露時就消除它。在動亂發(fā)生之前保住社會的治安,使自己不受損害,主人沒有危險?;钪侵闹页迹篮笞龈呱械墓砘?,流芳百世,照耀史冊,這才是完美的士人。如果遇到知己,不能拯救危難于動亂之前,而在事情失敗之后才去獻身自盡,沽名釣譽,迷惑世人,夸耀于社會,這在君子看來,都是不足取的。

    蓋嘗因而論之:豫讓臣事智伯,及趙襄子殺智伯,讓為之報仇。聲名烈烈,雖愚夫愚婦莫不知其為忠臣義士也。嗚呼!讓之死固忠矣,惜乎處死之道有未忠者存焉——何也?觀其漆身吞炭,謂其友曰:“凡吾所為者極難,將以愧天下后世之為人臣而懷二心者也。”謂非忠可乎?及觀其斬衣三躍,襄子責以不死于中行氏,而獨死于智伯。讓應曰:“中行氏以眾人待我,我故以眾人報之;智伯以國士待我,我故以國士報之。”即此而論,讓馀徐憾矣。我曾經(jīng)因此評論過豫讓。豫讓做智伯的家臣,等到趙襄子殺了智伯,豫讓為他報仇,名聲顯赫,即使是平民百姓,也沒有一個不知道他是忠臣義士的。唉!豫讓的死當然可以稱為忠了,可惜,在怎樣死的方式上還有不忠的表現(xiàn)。為什么呢?看他漆身吞炭,對他朋友說:“我做的事情都特別難,我是想用這種做法使天下后世做臣子而懷有二心的人感到羞愧?!边@能說他不忠嗎?等看到他連續(xù)三次跳起來,用劍來刺趙襄子的衣服,趙襄子責備他不為中行氏而死,卻單單為智伯而死的時候,豫讓回答說:“中行氏像對待一般人那樣對待我,所以我就要像一般人那樣去報答他;智伯把我當國士對待,所以我就要像國士一樣報答他。”就此而論,豫讓就有不足之處了。

    段規(guī)之事韓康,任章之事魏獻,未聞以國士待之也;而規(guī)也章也,力勸其主從智伯之請,與之地以驕其志,而速其亡也 。郄疵之事智伯,亦未嘗以國士待之也;而疵能察韓、魏之情以諫智伯。雖不用其言以至滅亡,而疵之智謀忠告,已無愧于心也。讓既自謂智伯待以國士矣,國士——濟國之上也。當伯請地無厭之日,縱欲荒暴之時,為讓者正宜陳力就列,諄諄然而告之日:“諸侯大夫各安分地,無相侵奪,古之制也。今無故而取地于人,人不與,而吾之忿心必生;與之,則吾之驕心以起。忿必爭,爭必敗;驕必傲,傲必亡”。諄切懇至,諫不從,再諫之,再諫不從,三諫之。三諫不從,移其伏劍之死,死于是日。伯雖頑冥不靈,感其至誠,庶幾復悟。和韓、魏,釋趙圍,保全智宗,守其祭祀。若然,則讓雖死猶生也,豈不勝于斬衣而死乎?段規(guī)侍奉韓康子,任章侍奉魏獻子,并沒有聽說待他們?nèi)缤瑖?,可是段?guī)、任章卻盡力勸說他們的主人順從智伯的無理要求,割給智伯土地,使他志氣驕盛。從而使他更快地滅亡。郗疵侍奉智伯,智伯也沒有待他如同國士??墒芹脜s能洞察韓、魏的企圖來勸諫智伯。雖然智伯不采納他的意見以至于滅亡,但是鄭疵的智謀忠告,已經(jīng)是無愧于心了。豫讓既然自己認為智伯待他如同國士了,所謂國士,是為國家濟困扶危的人。當智伯對土地貪得無厭之日,放縱情欲,荒淫暴虐之時,作為像讓,正應竭力來盡自己的職責,耐心地勸諫自己的主人說:“諸侯大夫應各自安心守著自己分內(nèi)的土地,不要互相侵奪,這是自古以來的規(guī)矩。如今,無緣無故地向人家索取土地,人家不給,就要產(chǎn)生忿恨之心;人家給了,就產(chǎn)生驕橫之心。忿恨必然會引起爭斗,爭斗必然會失致;驕橫必然傲視一切,傲視一切必然導致滅亡?!浅D托恼\懇地勸諫,一次不聽,再來第二次,第二次不聽,再來第三次,第三次勸諫還不聽從,再把那伏劍而死的行動安排在這個時候。這樣一來,智伯雖然頑固愚昧,但受至誠之心的感動,也許會重新醒悟,從而與韓、魏講和,解除趙國的圍困。保全智氏的宗族,使他們能香火不斷,延續(xù)不絕。假如這祥,豫讓雖死猶生,難道不勝過斬衣而死嗎?

    讓于此時,曾無一語開悟主心,視伯之危亡,猶越人視秦人之肥瘠也。袖手旁觀,坐待成敗,國士之報,曾若是乎?智伯既死,而乃不勝血氣之悻悻,甘自附于刺客之流。何足道哉,何足道哉!雖然,以國士而論,豫讓固不足以當矣;彼朝為仇敵,暮為君臣,腆然而自得者,又讓之罪人也。噫!但豫讓在那時,竟至連一句開導主人,使他醒悟的話都沒說??粗遣奈M?,就像越人遠遠地看秦人的肥瘦一樣。袖手旁觀,坐待成敗,國士的報答竟然能像這個徉子嗎?直到智伯已死,豫讓才壓抑不住憤怒的血氣,甘心情愿地加入刺客的行列,這有什么可以值得稱道的呢?有什么可以值得稱道的呢?雖然這樣,但用國士的標準來評價豫讓,豫讓的確是不配的了??墒峭切┰绯窟€是仇敵,晚上就變成了君臣,厚著臉皮自以為得意的人相比,他們又都是豫讓的罪人了。唉!

    豫讓論賞析

    豫讓在春秋末年曾做過晉貴族范氏、中行氏的家臣,因不被重用而投奔智伯。智伯非常尊重他。在趙、魏、韓三家貴族合謀滅了智氏之后,他改名換姓,潛入趙襄子宮中企圖行刺,未遂而被捕獲。釋放后,他又用漆身吞炭的辦法改變了容貌和聲音,再一次行刺,結果又一次被俘。于是,他要求趙襄子將衣服脫給他,他朝著衣服“三躍而擊之”,然后伏劍自殺。

    歷來人們都稱贊豫讓是忠義之士。文章作者認為豫讓的行為是不值得稱道的。真正的忠義應該表現(xiàn)在誘導君主“銷患于未形,保治于未然?!北匾獣r以死進諫,促使君主悔悟。作者所提倡的做法,顯然比豫讓的行為高明得多,但立論的目的無非是更有效的效忠于君主。文末,對那些朝秦暮楚的政客提出的批評,也是由此而來。

    戰(zhàn)國時的豫讓因為舍身為主報仇而被視為忠義之士,歷來為人所頌揚。作者做翻案文章,認為身為智伯所倚重的臣子的豫讓,應該盡到自己勸諫的職責,幫助智伯弭禍于未然。而充當刺客,在智伯因禍亡身后去為他報仇,并不值得稱道,即所謂的小忠小義。

    史論是比較難寫的,它不但要有新意,而且要評論公允,以理服人,而不能失之偏頗。本文確實做到了上述的要求。豫讓之死,曾被史書渲染為壯舉,“死之日,趙國志士聞之,皆為涕泣”(見《史記·刺客列傳》),司馬遷稱贊他為“名垂后世”的義士。然而方孝孺卻一反舊說,認為他“何足道哉”,這必然要有充分的理由才能站得住腳。全文的論證中心在于對知己的家主應該采取“竭盡智謀,忠告善道,銷患于未形,保治于未然”的積極的態(tài)度,而不應“捐軀殞命于既敗之后,釣名沽譽,眩世駭俗”。我們認為,他的觀點是有一定道理的。從智伯的失敗來看,可以說智伯是一個好大喜功而又缺乏策略的莽夫,他不能審時度勢,而只知一意孤行,終于導致敗亡,可稱咎由自取。豫讓在關鍵時刻既不能對他進行開導,而在智伯死后又輕率地以身相殉,實屬不夠明智之舉。作者在這里只是就豫讓之死這一歷史事件進行評說,而不是全盤否定這個人物。所以在最后一段中,又把豫讓和那些厚顏無恥之徒進行了比較,說明他們之間有著根本的不同,這樣就使得作者的持論公允、客觀了。

    本文在結構上采取了層層深入的寫法。開頭先泛論“士君子立身事主”的要求,并不直接提到豫讓。第二段中把豫讓的言行進行了簡短的概括,并提出了作者的初步評價。第三段才是全文的重點,他不但論證了豫讓之死為不足取,而又為其設計了一整套的對智伯進行規(guī)勸的方案,可稱周到之至。結尾時又做了一點補充,這就使得全文渾然一體,令人心服口服了。

    豫讓論譯文

      士人君子要建立功名,侍奉主人,既然被稱作知己,那就應當竭盡智謀,誠懇地加以勸告,巧妙地加以開導,在禍患還未顯露時就消除它。在動亂發(fā)生之前保住社會的治安,使自己不受損害,主人沒有危險。活著是著名的忠臣,死后做高尚的鬼魂,流芳百世,照耀史冊,這才是完美的士人。如果遇到知己,不能拯救危難于動亂之前,而在事情失敗之后才去獻身自盡,沽名釣譽,迷惑世人,夸耀于社會,這在君子看來,都是不足取的。
      我曾經(jīng)因此評論過豫讓。豫讓做智伯的家臣,等到趙襄子殺了智伯,豫讓為他報仇,名聲顯赫,即使是平民百姓,也沒有一個不知道他是忠臣義士的。唉!豫讓的死當然可以稱為忠了,可惜,在怎樣死的方式上還有不忠的表現(xiàn)。為什么呢?看他漆身吞炭,對他朋友說:“我做的事情都特別難,我是想用這種做法使天下后世做臣子而懷有二心的人感到羞愧?!边@能說他不忠嗎?等看到他連續(xù)三次跳起來,用劍來刺趙襄子的衣服,趙襄子責備他不為中行氏而死,卻單單為智伯而死的時候,豫讓回答說:“中行氏像對待一般人那樣對待我,所以我就要像一般人那樣去報答他;智伯把我當國士對待,所以我就要像國士一樣報答他?!本痛硕摚プ尵陀胁蛔阒幜?。段規(guī)侍奉韓康子,任章侍奉魏獻子,并沒有聽說待他們?nèi)缤瑖?,可是段?guī)、任章卻盡力勸說他們的主人順從智伯的無理要求,割給智伯土地,使他志氣驕盛。從而使他更快地滅亡。郗疵侍奉智伯,智伯也沒有待他如同國士??墒芹脜s能洞察韓、魏的企圖來勸諫智伯。雖然智伯不采納他的意見以至于滅亡,但是鄭疵的智謀忠告,已經(jīng)是無愧于心了。豫讓既然自己認為智伯待他如同國士了,所謂國士,是為國家濟困扶危的人。當智伯對土地貪得無厭之日,放縱情欲,荒淫暴虐之時,作為像讓,正應竭力來盡自己的職責,耐心地勸諫自己的主人說:“諸侯大夫應各自安心守著自己分內(nèi)的土地,不要互相侵奪,這是自古以來的規(guī)矩。如今,無緣無故地向人家索取土地,人家不給,就要產(chǎn)生忿恨之心;人家給了,就產(chǎn)生驕橫之心。忿恨必然會引起爭斗,爭斗必然會失致;驕橫必然傲視一切,傲視一切必然導致滅亡?!浅D托恼\懇地勸諫,一次不聽,再來第二次,第二次不聽,再來第三次,第三次勸諫還不聽從,再把那伏劍而死的行動安排在這個時候。這樣一來,智伯雖然頑固愚昧,但受至誠之心的感動,也許會重新醒悟,從而與韓、魏講和,解除趙國的圍困。保全智氏的宗族,使他們能香火不斷,延續(xù)不絕。假如這祥,豫讓雖死猶生,難道不勝過斬衣而死嗎?但豫讓在那時,竟至連一句開導主人,使他醒悟的話都沒說??粗遣奈M?,就像越人遠遠地看秦人的肥瘦一樣。袖手旁觀,坐待成敗,國士的報答竟然能像這個徉子嗎?直到智伯已死,豫讓才壓抑不住憤怒的血氣,甘心情愿地加入刺客的行列,這有什么可以值得稱道的呢?有什么可以值得稱道的呢?
      雖然這樣,但用國士的標準來評價豫讓,豫讓的確是不配的了??墒峭切┰绯窟€是仇敵,晚上就變成了君臣,厚著臉皮自以為得意的人相比,他們又都是豫讓的罪人了。唉!

    百度百科

    作者簡介

    方孝孺
    方孝孺[明代]

    方孝孺(1357—1402年7月25日),寧海人,字希直,一字希古,號遜志,曾以“遜志”名其書齋,因其故里舊屬緱城里,故稱“緱城先生”;又因在漢中府任教授時,蜀獻王賜名其讀書處為“正學”,亦稱“正學先生”,明朝大臣、學者、文學家、散文家、思想家。后因拒絕為發(fā)動“靖難之役”的燕王朱棣草擬即位詔書,被朱棣殺害。南明福王時追謚“文正”。 更多

    方孝孺的詩(共277首詩)
    • 《絕命詞》
      天降亂離兮,孰知其由?
      奸臣得計兮,謀國用猶。
      忠臣發(fā)憤兮,血淚交流。
      以此殉君兮,抑又何求!
      嗚呼哀哉,庶不我尤!
      查看譯文
    • 《蚊對》
        天臺生困暑,夜臥絺帷中,童子持翣飏于前,適甚就睡。
      久之,童子亦睡,投翣倚床,其音如雷。
      生驚寤,以為風雨且至也。
      抱膝而坐,俄而耳旁聞有飛鳴聲,如歌如訴,如怨如慕,拂肱刺肉,撲股面。
      毛發(fā)盡豎,肌肉欲顫;
      兩手交拍,掌濕如汗。
      引而嗅之,赤血腥然也。
      大愕,不知所為。
      蹴童子,呼曰:
      “吾為物所苦,亟起索燭照。
      ”燭至,絺帷盡張。
      蚊數(shù)千,皆集帷旁,見燭亂散,如蟻如蠅,利嘴飫腹,充赤圓紅。
      生罵童子曰:
      “此非吾血者耶?
      爾不謹,蹇帷而放之入。
      且彼異類也,防之茍至,烏能為人害?
      ”童子拔蒿束之,置火于端,其煙勃郁,左麾右旋,繞床數(shù)匝,逐蚊出門,復于生曰:
      “可以寢矣,蚊已去矣。
      ”   生乃拂席將寢,呼天而嘆曰:
      “天胡產(chǎn)此微物而毒人乎?
      ”   童子聞之,啞而笑曰:
      “子何待己之太厚,而尤天之太固也!
      夫覆載之間,二氣絪緼,賦形受質(zhì),人物是分。
      大之為犀象,怪之為蛟龍,暴之為虎豹,馴之為麋鹿與庸狨,羽毛而為禽為獸,裸身而為人為蟲,莫不皆有所養(yǎng)。
      雖巨細修短之不同,然寓形于其中則一也。
      自我而觀之,則人貴而物賤,自天地而觀之,果孰貴而孰賤耶?
      今人乃自貴其貴,號為長雄。
      水陸之物,有生之類,莫不高羅而卑網(wǎng),山貢而海供,蛙黽莫逃其命,鴻雁莫匿其蹤,其食乎物者,可謂泰矣,而物獨不可食于人耶?
      茲夕,蚊一舉喙,即號天而訴之;
      使物為人所食者,亦皆呼號告于天,則天之罰人,又當何如耶?
      且物之食于人,人之食于物,異類也,猶可言也。
      而蚊且猶畏謹恐懼,白晝不敢露其形,瞰人之不見,乘人之困怠,而后有求焉。
      今有同類者,啜栗而飲湯,同也;
      畜妻而育子,同也;
      衣冠儀貌,無不同者。
      白晝儼然,乘其同類之間而陵之,吮其膏而盬其腦,使其餓踣于草野,流離于道路,呼天之聲相接也,而且無恤之者。
      今子一為蚊所,而寢輒不安;
      聞同類之相,而若無聞,豈君子先人后身之道耶?
      ”   天臺生于是投枕于地,叩心太息,披衣出戶,坐以終夕。
      查看譯文
    • 《深慮論》
      慮天下者,常圖其所難而忽其所易,備其所可畏而遺其所不疑。
      然而,禍常發(fā)于所忽之中,而亂常起于不足疑之事。
      豈其慮之未周歟?
      蓋慮之所能及者,人事之宜然,而出于智力之所不及者,天道也。
        當秦之世,而滅諸侯,一天下。
      而其心以為周之亡在乎諸侯之強耳,變封建而為郡縣。
      方以為兵革不可復用,天子之位可以世守,而不知漢帝起隴畝之中,而卒亡秦之社稷。
      漢懲秦之孤立,于是大建庶孽而為諸侯,以為同姓之親,可以相繼而無變,而七國萌篡弒之謀。
      武、宣以后,稍削析之而分其勢,以為無事矣,而王莽卒移漢祚。
      光武之懲哀、平,魏之懲漢,晉之懲魏,各懲其所由亡而為之備。
      而其亡也,蓋出于所備之外。
      唐太宗聞武氏之殺其子孫,求人于疑似之際而除之,而武氏日侍其左右而不悟。
      宋太祖見五代方鎮(zhèn)之足以制其君,盡釋其兵權,使力弱而易制,而不知子孫卒困于敵國。
      此其人皆有出人之智、蓋世之才,其于治亂存亡之幾,思之詳而備之審矣。
      慮切于此而禍興于彼,終至亂亡者,何哉?
      蓋智可以謀人,而不可以謀天。
        良醫(yī)之子,多死于??;
      良巫之子,多死于鬼。
      豈工于活人,而拙于謀子也哉?
      乃工于謀人,而拙于謀天也。
      古之圣人,知天下后世之變,非智慮之所能周,非法術之所能制,不敢肆其私謀詭計,而唯積至誠,用大德以結乎天心,使天眷其德,若慈母之保赤子而不忍釋。
      故其子孫,雖有至愚不肖者足以亡國,而天卒不忍遽亡之。
      此慮之遠者也。
      夫茍不能自結于天,而欲以區(qū)區(qū)之智籠絡當世之務,而必后世之無危亡,此理之所必無者,而豈天道哉!
      查看譯文
    • 《豫讓論》
      士君子立身事主,既名知己,則當竭盡智謀,忠告善道,銷患于未形,保治于未然,俾身全而主安。
      生為名臣,死為上鬼,垂光百世,照耀簡策,斯為美也。
      茍遇知己,不能扶危為未亂之先,而乃捐軀殞命于既敗之后;
      釣名沽譽,眩世駭俗,由君子觀之,皆所不取也。
        蓋嘗因而論之:
      豫讓臣事智伯,及趙襄子殺智伯,讓為之報仇。
      聲名烈烈,雖愚夫愚婦莫不知其為忠臣義士也。
      嗚呼!
      讓之死固忠矣,惜乎處死之道有未忠者存焉——何也?
      觀其漆身吞炭,謂其友曰:
      “凡吾所為者極難,將以愧天下后世之為人臣而懷二心者也。
      ”謂非忠可乎?
      及觀其斬衣三躍,襄子責以不死于中行氏,而獨死于智伯。
      讓應曰:
      “中行氏以眾人待我,我故以眾人報之;
      智伯以國士待我,我故以國士報之。
      ”即此而論,讓馀徐憾矣。
        段規(guī)之事韓康,任章之事魏獻,未聞以國士待之也;
      而規(guī)也章也,力勸其主從智伯之請,與之地以驕其志,而速其亡也。
      郄疵之事智伯,亦未嘗以國士待之也;
      而疵能察韓、魏之情以諫智伯。
      雖不用其言以至滅亡,而疵之智謀忠告,已無愧于心也。
      讓既自謂智伯待以國士矣,國士——濟國之上也。
      當伯請地無厭之日,縱欲荒暴之時,為讓者正宜陳力就列,諄諄然而告之日:
      “諸侯大夫各安分地,無相侵奪,古之制也。
      今無故而取地于人,人不與,而吾之忿心必生;
      與之,則吾之驕心以起。
      忿必爭,爭必??;
      驕必傲,傲必亡”。
      諄切懇至,諫不從,再諫之,再諫不從,三諫之。
      三諫不從,移其伏劍之死,死于是日。
      伯雖頑冥不靈,感其至誠,庶幾復悟。
      和韓、魏,釋趙圍,保全智宗,守其祭祀。
      若然,則讓雖死猶生也,豈不勝于斬衣而死乎?
        讓于此時,曾無一語開悟主心,視伯之危亡,猶越人視秦人之肥瘠也。
      袖手旁觀,坐待成敗,國士之報,曾若是乎?
      智伯既死,而乃不勝血氣之悻悻,甘自附于刺客之流。
      何足道哉,何足道哉!
      雖然,以國士而論,豫讓固不足以當矣;
      彼朝為仇敵,暮為君臣,腆然而自得者,又讓之罪人也。
      噫!
      查看譯文
    • 《次修得雜詩韻》
      神龍臥深澤,不若抱甕滋。
      白日掞重陰,不如寸燭輝。
      賢豪初未遇,但覺吾道非。
      紛紛當涂子,權勢眾所歸。
      兩生困蓬藋,屠販建旌麾。
      斯事自古然,今人安足悲。
      查看譯文
    • 奉使歸省·形影相依自兩生
      于慎行于慎行〔明代〕
      形影相依自兩生,重游春苑不勝情。
      如何芳草橫門月,又度陽關曲里聲。
    • 駕幸承天(二首)
      孫宜〔明代〕
      迢遙列郡總維城,彩仗朱籠夾道迎。
      太守尚寬誅北地,群臣何似幸南京。
      山河嵩洛開皇覽,雨露荊襄動圣情。
      莫謂此行勞萬乘,即今四海是升平。
      ¤
    • 湖上歌·城西草堂湖水頭
      孫宜〔明代〕
      城西草堂湖水頭,清沙白石高堂幽。
      越人鼓枻漁父唱,我行暮出湖上游。
      游中少年誰最少,周王二子同扳留。
      湖風拂船船欲放,渚日回煙煙正柔。
      白鷗之岸青草洲,綠水不動滄波收。
      咫尺復愁雷雨至,蕭條但覺陂塘秋。
      明星迢迢月皎皎,高歌妙曲揚中流。
      佳人此夕應遺佩,王子今辰還共舟。
      人生有樂須白頭,百年光景難遽休。
      君不見瀟湘之側風雨愁,金花瑤草空悠悠。
    • 春興·憶昔江南未起兵
      劉基劉基〔明代〕
      憶昔江南未起兵,吳山越水共知名。
      瑽萍日暖游魚出,桃李風和乳燕鳴。
      紫陌塵埃嘶步景,畫船歌管列傾城。
      于今征戍誅求盡,翻對鶯花百感生。
    • 詠柳·照影盈盈拂自垂
      〔明代〕
      照影盈盈拂自垂,受風縷縷弱還吹。
      關山笛里《思歸引》,灞水橋邊恨別枝。
      翠黛莫因春去損,纖腰乍向月明移。
      可憐空傍章臺老,欲惜凋零更有誰。

    古詩大全

    http://yanglaopt.net/shici_view_9a477d43ac9a477d/

    合作QQ:564591      聯(lián)系郵箱:kefu@hao86.com

    取消